一个戏班子,无论来头多大,如果有军阀唱堂会,非逼着让他们演关公战秦琼,或者霸王不别姬而是刘邦上吊,不演,就统统枪毙,大概没有能顶得住,就算自己不怕死,戏班子还有老少爷们呢,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呢。当然,历史上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儿,我真的还没查到,为了某些禁忌,有些戏目上的改动倒是有的,但是,如果不演,就都给人杀了,这样的事儿,我很孤陋,没查到过。
只是,军阀不这样干,不等于所有人都不会这样干。别说都给拿机枪突突了,就是一句不管饭了,统统赶到农村去,就把所有人都吓到了,让干什么,就干什么。历史的真实算个屁,祖宗传下来的戏算个屁,在活命面前,都是个屁。能活着,就挺好。
我是在中学就挨过批的人,一旦批会开了,男女老少齐上阵,什么脏水都往你身上泼。这种时候,什么良心,什么是非,什么黑白,都无所谓了,我当时就知道,大家都要活,不能为了你一个人,把大家都牵连了。既然你成了靶子,那就只当你倒霉。这样的烂事,甚至到了2000年之后,我们单位的头儿,还想再来一次,只是,这一回,不大灵光了,即便给我的同事拍了课题费,人家也不乐意出头,再说,还有网络呢,我在网络上把事情一摊开,形势居然不以领导的意志为转移地变化了。
不过,我知道,这是侥幸。很多中国人即使知道我那次把领导战胜了,也不敢效法。所以,大家还是选择苟且,能活着就好,能在大学里讨碗饭吃,在外面说起来还是挺风光的。换做其他人,如果经济还好,市场还灵光,那么,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,找个饭辙,养活自己还容易,所以,还能让人有点脾气,领导呢,也不至于那样的专横。
但是,现在的职场中人,已经变成了牛马,貌似有自由,实则任人摆布的牛马,尤其是债务缠身,有家口之累的人,那就是标准的牛马,凡事不由你。这种时候,不用人家拿枪逼着,让你干什么,你就肯定得干什么。生存,一家老小的生存,是比枪还厉害的家伙,不苟活,岂可得乎?活得每个人样有什么关系,本来就是牛马。
陈佩斯的《戏台》,还是话剧的时候,我就有幸看过,那是部荒诞喜剧,但拍成了电影,就是一部现实主义的悲剧,让人看得掉泪的悲剧。戏里的生旦净末丑,就是我们现实生活里的你我他——所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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